文/齐建霞(来自网络)
齐建霞,中书协会员、四川省书协理事、四川省书协妇女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四川省书协教育委员会委员、四川省诗书画院特聘美术师、第一批巴蜀画派影响力代表人物。
之一
毕加索说:“他如果生在中国,他将成为一位优秀的书法家。”从他的话中,我们可以洞察到书法线条的艺术魅力所在。东方书法艺术那根神奇多变的线条让西方艺术大师如此的迷恋。而我则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书法实践中充分地享受和体验到了书法线条的运行之美。起行顿挫犹如音乐、舞蹈的节奏与旋律。中国书法“无色而有图画之灿烂,无声而有音乐之和谐。”由于喜爱国标舞蹈的原故,我则更能感受到书法“无形体而有舞蹈之优美”,并延伸着我的舞蹈之梦。在书法中找到了如何调适我的生活,安顿我的精神情感的方式。在自如、自得的书法语言中体察、丈量、表达自己内心深处丰富细腻浪漫的情感世界。
之二
熊秉明先生言:“书法是中国艺术核心中的核心。”书法是极简的艺术, “通道必简”而唯其极简,所以极难。康有为有论书句云:“书法亦尤佛法,始于戒律,精于定慧,证于心源,妙于顿悟。”我感觉学习书法很像参禅,一层有一层的境界。书法的临摹就是为自己思想感情寻找最恰当的表现形式,将传统中符合自己心灵诉求的造型元素从原作中剥离出来,通过对各种书体的反复融合变为自己的书法风格语言。
整个书法学习的过程之中存在着太多可思可悟的问题。今人之意与古人之意相距多远?相互间有多大程度上的契合与悖逆?……这是无法测量的。只有凭借自己长期积累的经验与素养逐渐接近和深入。故我每天临池不辍,一本喜临的法帖碑版,一颗恬静的心,一间翰墨飘香的书屋,就可以让我度过十分惬意的一天又一天。
之三
刘熙载论草书特色曰:“草书之笔画要无一笔可以移入他书;而他书之笔意,草书都要无所不悟。”傅山说:“若不习篆隶,楷行书纵写到妙处,终是俗格。”我的学书历程始终沿着行草书为主线、篆隶为延伸的脉络进行着,碑帖结合是我学习训练与创作的方向。我认为学习篆隶和魏碑重在吸取碑刻线质的金石气,但二者与行草书创作之融合确实需要一个长期而艰苦的学习与探索过程。故我近十年来更加深入地临习了大量的篆隶经典范本:《袁安碑》、《峄山碑》、《新莽嘉量》、《秦诏版》、《散氏盘》、《大盂鼎》、《石门颂》、《好大王》、《张迁碑》、《鲜于璜碑》等碑版,收获颇丰;尤其在篆隶书中融入行草书的笔意,使其更具书写性又不失篆隶书的古朴风貌,反之又将篆隶的线条融入到行草书的创作中,两者相摩相荡,相得益彰,行之有效。我想,好的作品中要有传统中核心的东西,又要有传统中没有的东西,其实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把所学的各种书体融会贯通,谓之“化渣”也。
之四
书法作品能否给观者以强烈的心灵震撼,主要取决于作者内在生命或心灵世界的能动性和丰富性。而个体精神与情感是书家的主观意识和艺术创造力的源泉,并经过笔墨的整合与释放传递情感的内在意蕴,便是其才情的自然流露。对于我来说,书法是我心灵与情感的寄托,似乎只有毛笔与宣纸的碰撞,才能与心性相契合,笔墨的水乳交融,才能放飞我心灵的翅膀,将自己的生命融入到书法艺术的海洋之中,在书法创作中透射出一股生机勃勃的鲜活气息,雍容非凡的气质,以及内心深处那些不可言喻的丰富情感和豪迈的性格。“书家学养见行藏,机巧由来展大方。笔走龙蛇胸臆吐,烟云漫卷纸生香。”(自作诗)
之五
我始终认为,书法是“默默无闻的艺术”,因为它可以“躲进小楼成一统”,是一种很“自我”的艺术。但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书法家,第一需要天赋与才气;第二需要有名师引入门径,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相继拜了著名书法家谢季筠、何应辉先生为师,深入系统的学习书法,后来又在川大书法大专班和研修生班学习书法和中国文化史,在四川省诗书画院何应辉书法工作室研修班和高研班继续深造,这让我的书法艺术之路从一开始就站在了一个较高的起点;第三是在掌握娴熟的笔墨技法的基础上要有“技近乎道”的执著追求;第四是更为重要的长期积累的综合文化素养。在多年的书法学习中,我有过兴奋、有过迷茫、有过痛苦,而更多的是孤寂。一路走来颇为艰辛,且甘苦自知。好在不同时期的作品都留下了我心灵轨迹的变化历程,有我的沉郁、我的哀愁、我的性灵、我的心境在里面。我常在内心中感谢生命的眷顾,品尝自己坚守的成果。欣慰的是自己二十多年来执著的、义无反顾的对书法孜孜不倦的追求从未间断过。相信付出总有回报,坚持就能成功。“冻草暮云无限意,齐家三妹笔关情。此中甘苦唯天识,待到春风满地青。”